只用短短两句话,联合国人权事务负责人本周发出了一个讯号,中国政府避免其大规模人权侵犯受到国际审查的企图已接近穷途末路。在列举可能合作的领域之后,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巴切莱特(Michelle Bachelet)向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坦言:“我很遗憾在寻求有意义进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努力方面,本人未能达成任何进展。目前,我的办公室正凭借有关该地区严重人权侵犯指控的现有资讯进行总结评估,并预备将其公布。”
这项公开宣示强烈表明,没有任何国家可以凌驾国际法。长达近三年的时间里,中国当局在新疆问题上拖延时间,企图迟滞、延后或拒绝联合国以有意义的方式进入新疆,而他们正在那里对维吾尔族及其他突厥裔穆斯林犯下危害人类罪行——包括酷刑、大规模任意拘禁、大规模监控、文化迫害和拆散家庭。
大规模拘禁的消息从2017年开始零星传出,但随着许多学者、记者和人权组织陆续出示证据,很快便汇聚成一股浪潮。
从1990年代初期开始,许多有权有势者的作为让北京不乏理由相信它永远不必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各国政府与北京开展不痛不痒的双边人权对话,联合国指派代表出席中国政府主办的人权论坛,工商企业几乎从不尽责检讨其商业运作是否涉及侵犯人权,而且中国即将再度作东举办奥运会,这些全都发生在北京镇压不断升级的同时。
但缓慢的改变已露出苗头。各国政府正在对中国高级官员实施针对性制裁,包括美国动用马格尼茨基法制裁在新疆执行迫害的中共高干陈全国。有几个国家正在考虑紧缩贸易法规,防范维吾尔人遭强迫劳动的产品输入国内市场。还有愈来愈多的公民社会组织和联合国人权专家发出呼吁,成立专责监测中国当局人权侵犯行为的国际机构。
巴切莱特此次发言已迈出关键一步,显示北京有罪不罚的统治——尽管已经太久——有可能将走向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