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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men and children walk along the Nadir Khan hilltop overlooking Kabul, Afghanistan, March 2017. © 2017 Rahmat Gul/AP

塔利班夺取阿富汗首都喀布尔控制权后,上周首次召开记者会,其官方发言人穆贾希德(Zabiullah Mujahid)试图安抚女性。

“我们的姊妹享有和男人同样的权利,” 他说。“她们将与我们合作,和我们并肩努力。”

但喀布尔的女性社运人士和记者们不相信塔利班,她们用脚投票,竭力设法逃往国外,然而机场的混乱失序,以及沿途塔利班岗哨的截查,使这条逃亡之路难如登天。

为了等候出发时机,有些女性四处藏匿,心惊胆战。许多女性社运人士担心自己面临危险,因为她们曾经从事女权工作,或担任法官、军警、政府官员等要职。

一场公关秀

正当这些女性设法外逃的同时,塔利班开始施展笑脸攻势。在以惊人速度席卷政权之后,他们显然急欲让全世界相信他们是政治家,愿意作国际社会的负责任成员。

但是,单凭一场和颜悦色的记者会,加上塔利班领导人接受女性记者采访这样的姿态,仍然不足以说服阿富汗妇女和女孩,因为她们一旦会错意就可能要丧失前途甚至性命。

阿富汗女性对塔利班的历史记忆犹新。在1996到2001年执政期间,塔利班曾禁止妇女和少女接受教育,规定女性若没有男性亲属陪同便不得离家,而且不得从事大部分职业——甚至连出门散步的自由都没有。

即使在这场刻意安抚女性的记者会上,马脚也掩藏不住。穆贾希德这么说:“不会出现任何对女性的歧视,不过当然必须符合我们的既有框架。我国妇女都是穆斯林。她们也会乐意生活在我们的伊斯兰教法框架之内。”

伊斯兰教框架”

他们上次执政时就用过这一招。当时塔利班宣称会依据他们对“伊斯兰教框架”的解释保障女性一切应享权利,至于各项限制都是为了应对尚未平息的战事。他们并未说明相关解释是否与以前不同,但他们的实地行动经常严厉得多,与声明相左。

他们的迫害行为也不仅发生在遥远的过去。最近几周当他们不断攻城掠地之际,有些地区已经传出少女和妇女被禁止上学、逼迫离职,以及下令女性出门须有男性亲属陪同的状况——全都是2001年之前的旧事重演。

即便塔利班充分遵守其最温和的声明,也远远不能尽到本身的国际人权法义务。阿富汗必须遵守既已加入的各项条约,包括关于女性权利的联合国公约。

该公约要求各国政府积极确保女性“在男女平等基础上的人权和基本自由”。国际法保障女性有权穿自己喜欢的服装,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由迁徙,自由就业,免于暴力,并能自己作出有关性与生育的选择。

很难想像塔利班政府可以尊重所有这些权利。但眼前存在的危险是,正在撤出阿富汗的这些国家,在受到塔利班军事胜利的羞辱又急于抽身他顾之下,将会乐于接受诸如让女孩上小学这样表面上的进步,而放弃施压塔利班对妇女和女孩的权利给予全面尊重。

国际社会仍然握有可以迫使塔利班负起责任的工具,包括制裁和附条件的援助,尽管这些措施必须谨慎设计以免伤及人道主义援助和教育、卫生保健等必要服务。在一个高达百分之72人口仍陷于贫穷的国家,这些服务完全仰赖国际资助。

国际压力

联合国各机构,例如安全理事会和人权理事会,持续介入的国际刑事法院、条约机构、特别报告员,以及联合国驻阿富汗援助团,也十分重要。

塔利班应该允许联合国和国内外人权组织自由监测和调查全国的人权状况,以证明他们确有尊重人权的诚意。

过去20年之中,一整个世代的阿富汗女孩和年轻妇女已经成长起来。她们当中许多人都能通过求学、就业追求自己的梦想,改变国家也改变世界。她们知道塔利班统治时期是阿国历史上众多梦魇之一,并且庆幸自己和母亲与祖母辈不同,能够免于当时和更早时期的各种迫害。

正如一位喀布尔大学的学生告诉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现在,此时此刻,就像一场噩梦。我们曾经为之努力的一切,正在我们眼前崩塌。我只感到麻木,万念俱灰。”

正如一位社运人士所说,当你已见识过那段将女性视为“次等人类”的历史,就知道保持观望不会有任何好处。如果塔利班想让全世界相信他们和以前不同,他们就必须证明这一点,而全世界应该迫使他们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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