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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应释放被秘密拘押一年的人权律师

剥夺法律保障显见蔑视基本人权

(纽约,2016年7月6日)-人权观察今天表示,中国政府自2015年7月9日起在全国抓捕逾300名人权律师、法律助理和维权人士至今已历一年,其中24人仍然在押。政府阻止这24名在押人员中的18人会见律师和家属,使他们极可能遭受酷刑和其他虐待。

人权观察表示,这些律师与维权人士仅因行使其基本权利而遭关押,应获立即释放。

“大批逮捕、强迫认罪和秘密拘押,就是北京政府对于在中国致力维护他人权利的人权律师的回应,”人权观察中国部主任索菲・理查森(Sophie Richardson)说。“只要这些人被投进苦牢一天,就会让普通民众难以寻求正义,让其他律师对接办敏感案件却步,而中国政府的信誉也随之日益蒙尘。”

有关当局虽已正式逮捕这24名律师和维权人士,却没有公开可得的可靠证据足以证明他们犯罪。其中11人被控严重的“颠覆国家政权罪”,最高可处无期徒刑;5人被控“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最高可处15年有期徒刑。另有3人被控“寻衅滋事罪”,3人被控“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还有2人被控“组织他人偷越国境罪”。这些维权律师大多被关押在中国北方的天津市各看守所。

大批逮捕、强迫认罪和秘密拘押,就是北京政府对于在中国致力维护他人权利的人权律师的回应。只要这些人被投进苦牢一天,就会让普通民众难以寻求正义,让其他律师对接办敏感案件却步,而中国政府的信誉也随之日益蒙尘。
理查森 (Sophie Richardson)

中国部主任索菲

据设于香港的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报导,这24名在押人员中有18人被剥夺会见自己委任的律师或家属的机会。中国《刑事诉讼法》第37条规定,涉及“特別重大贿赂”、恐怖活动和危害国家安全等犯罪案件嫌疑人的律师,在侦查期间须经侦查机关可才能会见当事人。但在这18人的案件中,公安机关却以看守所里“没有这个人”、“办案人员不在”、或在押律师已自行委托律师而不愿会见家属委托的律师为由,一再拒绝他们的律师申请会见。

这些律师的家属,包括未成年子女,也遭到当局的骚扰、讯问,且阻止他们出国。例如,律师王宇和公民代理人包龙军的16岁儿子包蒙蒙在前往澳洲留学途中遭北京警方带走拘留,其间被讯问三次,护照也被警方没收。包蒙蒙后来逃抵缅甸边境城市,又被不明身分男子绑架回国,送往内蒙古的亲戚家中软禁至今。

当局拒绝按照中国法律规定向家属及律师透露这18名涉案人的信息,甚至不告知办案人员的姓名。大抓捕开始不久,官方媒体便发布未经证实的消息,指称这些律师、维权人士和部分被捕人员所属的北京锋锐律师事务所属于一个“以‘维权’为名...行严重扰乱社会秩序之实”的“涉嫌重大犯罪团伙”。2015年7月18日,新华社引述据称是锋锐所主任周世锋认罪的说法,说他承认该所涉及“违法行为”,“给社会稳定带来了大的隐患”。

“这些律师被拘押一年了,仍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些人有具体违法行为,”理查森说。

四名律师试图要求天津市检察院说明案件进度,并向天津市公安局申诉程序违法,却连他们自己也在2016年6月6日遭到拘留。天津警方将他们和另一群在检察院前抗议的在押律师家属一并逮捕,留置近24小时才予以释放。

北京锋锐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周世锋和另外四名雇员均被逮捕,过去一年实际上无法营业。该所55名律师大多已经调任他所,但两名合伙律师刘晓原和周立新申请转所至今未获北京市司法局许可,律师年检也迟未通过,两人自6月1日起即无法正常执业。

自1970年代末开始,中国当局制定了数以千计的法律法规,建立了现代法院制度,成立了几百家训练法律职业人员的法律学院,并且通过一次接一次的普法运动推广“法治”观念。但有关当局同时又对律师──尤其是像高智晟、陈光诚这类接办政治敏感案件的律师──怀抱敌意。这些律师长期面临法庭内外的暴力、威胁、监控、骚扰、任意拘押、起诉和暂停或吊销执业资格。

习近平于2013年3月就任国家主席后,对法律职业的骚扰更变本加厉。在这段期间遭到当局针对打击的人权律师包括:“新公民运动”发起人许志永,2014年被判刑4年;浦志强,2015年12月以“煽动民族仇恨罪”和“寻衅滋事罪”被处三年缓刑;法律倡导人士郭飞雄被判刑六年,自2016年5月9日起进行绝食至今;以及广州律师唐荆陵,因宣扬“非暴力、公民不合作”理念而于2016年1月被判刑五年。

各国政府和国际组织,包括欧洲联盟、德国、美国、加拿大和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均呼吁释放这些律师,全球各大律师协会也发出同样要求。3月,有12个国家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发表共同声明,呼吁将他们释放。

“中国人权律师群体在官方骚扰、拘捕下仍持续成长茁壮,为无数遭受人权侵害或其他不公不义的民众提供协助,”理查森说。“中国政府应当认识到中国律师和法治对于国家前途的重要性,立刻采取行动扭转当前的打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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