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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终结对性工作者的任意拘押制度

缺乏公正审判下,扫黄侵犯人权风险大增

(纽约,2014年6月xx日)-人权观察今天在最新发布的中文版报告中表示,中国政府应废除“收容教育”制度,该制度主要用于性工作者,可不经审判拘押最长两年。中国估计有183间收容教育中心,关押逾1万5千名被收容人,大多数为女性。人权观察同时表示,中国应将成人自愿性工作除罪化。

2014年6月7日,40多位学者联署发表公开信,建议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废除收容教育制度。这群学者指出,收容教育欠缺法律依据且已不合时宜。

“要求中国政府改变这项政策的民间压力日益高涨,”人权观察中国部主任索菲・理查森说。“现在正是时候,北京应该废除一切形式的任意拘押制度,真正朝向公正审判迈进。”

2013年11月,中国政府废除了另一类似形式的任意拘押制度,即劳动教养,该制度授权警方不经审判拘押轻罪嫌犯,包括吸毒者、批评政府者、宗教修炼者、上访者等等,最长四年。然而,有些劳动教养管理所现已改制为强制隔离戒毒所,继续未经审判关押吸毒嫌疑人。

人权观察指出,劳动教养、收容教育和强制戒毒场所不经公正审判即剥夺人民自由,构成国际法上的任意拘押。中国政府同时还使用其他数种形式的正式或非正式任意拘押。

在2014年6月7日建议废除收容教育的公开信发布前,27位律师曾依据《政府信息公开条例》申请政府公开收容所相关信息。上述学者建议和律师申请都是在知名演员黄海波因涉“嫖娼”被关进收容所六个月的消息于5月31日曝光之后提出,黄案的收容决定招致了公众广泛批评。

人权观察支持上述学者和律师的努力,并以中文发布篇幅43页的报告《扫除:中国性工作者遭受侵害》,说明收容教育设施和社区里的侵权状况。该报告英文版发布于2013年5月,内容记载北京警方对女性性工作者的各种迫害,包括酷刑、殴打、肢体攻击、任意拘押和罚款,乃至对客户、老板和公务员加诸性工作者的犯罪行为不予调查。该报告同时纪录公共卫生部门的侵权行为,例如强迫检测艾滋病毒、侵犯隐私和卫生官员的虐待。中国估计有四百万到六百万名性工作者,其中绝大多数是女性。

根据中国法律,性工作的每一面向─包括拉客、贩卖和购买性服务─都是违法的。大多数性工作相关罪名在国内法上都属于行政违法而非刑事犯罪,其处罚多为罚款和短期的治安或行政拘留。但法律也允许对累犯者处以长期的行政拘押,最长可处以收容教育两年。

收容教育制度原应对性工作者及其客户提供教育性的支持,包括识字教育和职业训练、健康检测和性病诊治、以及工作经验。但过去研究发现,收容教育实际上导致强迫劳动,并使被送入收容所的人员遭到身体暴力和性暴力。

性工作者的权利自2014年2月以来日益受到关注,当时中央和省级政府联手对广东东莞的性产业进行高调打压,以中央电视台的内幕报导揭开序幕。据官方媒体报导,到6月中旬为止,警方共计清查娱乐场所94.7万馀间次,以组织性交易罪名刑事拘留3千多人。不过,外界并不清楚在这波广东扫黄行动中有多少人遭到收容教育或其他形式的任意拘押。扫黄行动现已扩大到全国各地

人权观察支持自愿性的成人性工作除罪化。对这种活动施以惩戒刑责违反了多种国际公认的人权,包括人身自主权和隐私权。若不尊重性工作者的权利,将使他们遭受歧视、虐待和剥削,并有损公共卫生政策。

“这种周期性的高调打压成效有限,徒然让性工作者更容易遭受警方的粗暴对待和任意拘押,”理查森说。“有关当局毋宁应将精神放在废除收容教育和自愿成人性工作除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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