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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2016年11月3日)-人权观察今天发布报告表示,缅甸政府应采取紧急行动遏止克伦邦的非法圈地。官员通常以非法入侵罪名起诉拒绝迁离土地的村民,有一座村庄甚至遭警察纵火。还有民兵指挥官利用威胁、强迫和任意逮捕等手段恫吓农民、攫夺土地,尤其是在仍然面临克伦族武装组织争夺的区域。

 “缅甸克伦邦农民正被逼迫离开他们的土地,挺身捍卫权利者面临逮捕和徒刑,”人权观察亚洲区副主任费尔・罗柏森(Phil Robertson)说。“紧密勾结的企业主、民兵领袖和政府官员利用土地法规的漏洞攫取土地,几乎完全不顾长久在土地上耕作的农民的权利。

这份65页的报告《‘农民变罪犯’:缅甸克伦邦的土地征收》纪录克伦邦民兵、警察和政府官员侵犯人权,没收克伦族农民的土地;许多农户世世代代都在被没收的土地上耕作。

农民生计面临的威胁来自前任政府制定的侵权法律、仓促实施不周延土地政策以及政府当局姑息迫迁小农与村民的腐败基层官员。

正如一名克伦族农民的代理律师告诉人权观察:“生意人拿走农民的土地。当农民起来抗议,他们却变成罪犯。” 而政府以兴筑灌溉水坝等公共建设名义征收土地时,往往未经充分谘询,不遵守正当法律程序,也没有补偿失地农民。

克伦邦与泰国接壤,人口近七成务农,土地使用权对居民获得食物和适足生活水平的权利影响很大。该地区数十年来深陷于缅甸政府和克伦族武装团体的战火之中,随处可见严重的人权侵犯,尤其是政府军犯下的暴行。

缅甸钳制言论自由的法律,使求助无门的农民无法发出异议。当农民试图通过抗议行使言论自由权,他们向政府当局申请示威游行总是遭到驳回。在此情况下仍坚持上街抗议的农民和维权人士,常因违反《和平集会与和平游行法》被捕判刑,该法将未经许可公开抗议定为刑事犯罪。

2012年,缅甸展开关于土地的系列法律改革。两部新法律允许农民取得土地使用证书,藉以加强对土地使用权利的保障。2016年,缅甸制定《全国土地利用政策》,进一步规范土地分类、社区土地保障制度和争端解决。

有些事情正在改善。邻村已有电力,我们这边也可能开始供电。但我们若失去土地,一切都没有意义。
努义(Nu Yee)

克伦邦桑克洛(San Klo)村,2015年2月

然而虽有前述改革,村民表示难以寻求基层地政事务所帮助,官员有时拒绝办理土地登记或受到金钱利益影响而无法维护村民权利。在某些个案中,村民指控基层政府官员形同土地交易掮客,或协助采矿事业及其他项目取得执照,造成长期居民和农民遭到洗劫而失去有效的救济管道。

尽管全国民主联盟(NLD)在2015年11月大选中赢得执政地位后,缅甸已走上民主开放道路,但克伦邦农民和权利倡导者的处境迄今未见显著改善。

人权观察呼吁缅甸政府阻止警方任意逮捕土地维权人士,并释放和平抗议圈地而遭羁押待审的行动者。同时,缅甸政府应当公正调查非法征收土地的案件,公开发布调查结果,起诉人权侵犯者,并为不当失去土地使用权的村民提供迅速且充分的补偿。

“各捐助国政府不应误信缅甸形式上的土地改革,”罗柏森说。“基层的情况实际上没有多少改变。真相是,由于缺乏保护农民的保护制度,基层官员、暴虐的民兵组织和拥有权势的商人照旧不断攫取土地。”

陈述摘录

“有些事情正在改善。邻村已有电力,我们这边也可能开始供电。但我们若失去土地,一切都没有意义。”

──努义(Nu Yee),克伦邦桑克洛(San Klo)村,2015年2月。
“刚开始,他们说我们拥有土地。但到后来,他们拿走500英亩开发他们的种植场。他们拿了土地却从未付钱给我们 。”

──村民,克伦邦塔宁贡(Ta Nyin Kone)村,2015年8月。
“我们曾在2014年9月去到地政事务所,地政官员说,‘现在天气太热,没办法丈量你们的土地,’但他们从未再来丈量。我们尝试打电话去催,但电话没人接。”

──村民,克伦邦桑克洛村,2015年2月。
“我们只是要讨回土地。我们的家庭人口众多,却没有土地养活孩子。我们的兄弟姊妹现在都跑到泰国。他们想回家,但没有土地能供养他们。”

──村民,克伦邦古克洛(Kuklo)村,2015年2月。

 “[克伦邦]首席部长吴卓敏(U Zaw Min)说他已归还700亩地,但实际他们给了商人、好友。我们拿到一份文件,列出收回土地的58人名单。但有些名单上的人不是本村居民。本村大约30个[人]没有被列入名单。本地村民只拿回186亩地。”

──村民,克伦邦古克洛村,2015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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