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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manent premises of the International Criminal Court in The Hague, the Netherlands. © 2018 Marina Riera/Human Rights Watch

人權觀察今天表示,38國政府已採取重大措施,要求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就烏克蘭情勢開啟調查,以確保潛在的戰爭罪行得到紀錄。2022年2月28日,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卡里姆・汗(Karim Khan)表示準備開啟正式調查。

2022年3月2日,一群國際刑事法院締約國將烏克蘭情勢提交該法院檢察官調查。立陶宛則於2月28日向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辦公室作出單獨提交。提交國名單詳見下文。

「請求國際刑事法院調查之舉,反映出各國對於烏克蘭戰禍與人權危機升高的憂慮日增,」人權觀察國際司法代理主任芭吉絲・賈拉(Balkees Jarrah)說。「相關國家表明絕不容忍如此嚴重罪行,且國際刑事法院對伸張正義具關鍵作用。」

人權觀察等機構持續紀錄俄軍在烏克蘭嚴重違反戰爭法的行為,包括使用集束彈藥擊中一家醫院及一間幼兒園。根據聯合國統計,衝突開始後數日內的平民傷亡已達 536人, 其中136人喪生。

這項請求之前,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已宣布將尋求對烏克蘭情勢開啟正式調查,包括對當前衝突中的一切嚴重犯罪指控進行查核。對於國際刑事法院締約國提交的案件,檢察官辦公室毋須預審分庭授權即可逕行開啟調查。卡里姆・汗在收到提交後宣布其辦公室將立即就烏克蘭案展開偵辦。

烏克蘭並非國際刑事法院締約國,但接受該法院對2013年11月以後發生在該國領土的犯罪指控擁有管轄權,並因此承擔與該法院合作的義務。2020年12月,時任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法圖.本蘇達(Fatou Bensouda)完成初步審查宣布該國情勢符合創建國際刑事法院的《羅馬規約》所定開啟調查的標準。但檢察官辦公室後來以資源不足和新冠肺炎疫情導致「操作困難」為由,沒有依照法院程序尋求法院授權開啟調查。

卡里姆・汗近日聲明證實,他認為有理由開啟調查過往在克里米亞和烏克蘭東部的疑涉犯罪行為以及目前衝突中任何新的犯罪指控。根據檢察官提出請求授權開啟正式調查的文件,國際刑事法院院長於3月2日指派預審分庭審查烏克蘭情勢。收到締約國提交後,卡里姆・汗通知法院院長,他計劃立即開啟調查。

由於俄羅斯並非國際刑事法院締約國,該國當局沒有義務配合法院。然而,根據法院管轄權規則,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可以依其職權對烏克蘭衝突各方被指控的犯罪實施公正調查,不論被指控犯罪者的國籍。在本蘇達決定審查是否調查烏克蘭情勢之後,俄羅斯於2016年「撤回簽署」《羅馬規約》,但此舉基本上僅具象徵作用。

國際刑事法院在烏克蘭的管轄權涵蓋種族滅絕罪、危害人類罪和戰爭罪。這些罪行的責任不僅限於直接行為人,也包括命令、協助或以其他方式參與的共犯。這包括基於指揮責任的刑責,上至指揮鏈頂端的軍官和文官都可能為其下屬所犯罪行承擔刑事責任——如果他們明知或應知此類罪行正在發生,而未採取合理措施加以制止。

鑑於烏克蘭和俄羅斯都不是國際刑事法院締約國,該法院對此情勢下的侵略罪不具管轄權。

國際刑事法院的職權在於處理被控加害者為個人的案件,國際法院則是審理國家之間的爭端。烏克蘭於2月26日向國際法院提出申請,要求根據《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對俄羅斯提起訴訟。這一案件是受《聯合國憲章》、《國際刑事法院規約》和《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相關條款規範的「國家間」訴訟。國際法院將於3月7日至8日就烏克蘭請求採取臨時措施一案開庭

加上烏克蘭調查案,國際刑事法院開啟國家情勢調查的數目將增至17件——包括對2008年格魯吉亞與俄羅斯戰爭期間相關犯罪的調查。其他進行中的調查涉及到世界各地,包括在孟加拉/緬甸阿富汗巴勒斯坦發生的重大國際法犯罪。

國際刑事法院締約國應加強確保該法院獲得足夠資源與政治支持,為世界各地重大暴行的受害者伸張正義,並為其排除阻礙。人權觀察表示,現在比以往更需要一個擁有國際社會強勁支持而能發揮作用的國際刑事法院,以傳達絕不容忍任何嚴重犯罪脫卸責任的訊息。

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已下令其辦公室盡一切可能保全烏克蘭調查相關證據。此外,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預定本週就烏克蘭情勢舉行緊急辯論,並對一項決議草案進行表決。該案要求成立一個調查委員會,負責紀錄嚴重侵犯人權行為、保全證據並查明受指控應為嚴重犯罪負責的人員。

人權觀察指出,必須做好檔案紀錄才能推動國際和國內究責程序,包括由各國司法官依據普遍管轄權採取的行動。致力為烏克蘭伸張正義的各國政府,均應支持鼓勵相關倡議工作。

「國際刑事法院檢察官開啟調查的決定,足使當前和潛在的人權侵犯者瞭解到,不論他們多麼強大,終將難逃正義追究,」賈拉說。「法院工作得到廣泛支持既是本案調查的成功關鍵,也有助為急需伸張正義的烏克蘭受害者鋪平道路。」

將本案提交調查的國家包括:

阿爾巴尼亞、澳洲、奧地利、比利時、保加利亞、加拿大、哥倫比亞、哥斯達黎加、克羅地亞、塞浦路斯、捷克、丹麥、愛沙尼亞、芬蘭、法國、格魯吉亞、德國、希臘、匈牙利、冰島、愛爾蘭、意大利、拉脫維亞、列支敦士登、立陶宛、盧森堡、馬爾他、新西蘭、挪威、荷蘭、波蘭、葡萄牙、羅馬尼亞、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亞、西班牙、瑞典、瑞士和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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