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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llagers fleeing fighting between the Indonesian military and the West Papuan militants to Sugapa, the capital of Intan Jaya regency. © 2025 Suara Papua

(紐約)-人權觀察今天表示,印尼安全部隊和巴布亞分離主義武裝團體在西巴布亞的戰事升級,嚴重威脅當地原住民人口的安全。衝突各方均有義務遵守國際人道法(亦稱戰爭法)。

印尼安全部隊在叢林密佈的中央高地區域實施軍事行動,包括無人機空襲和無區別使用爆炸式彈藥,據稱造成原住民族巴布亞人(Papuans)數十名平民死傷、數千人流離失所。隸屬自由巴布亞運動(Free Papua Movement)的武裝組織——西巴布亞民族解放軍(National Liberation Army of West Papua)——宣稱於2025年4月6日至9日擊斃17名據稱採礦人員。

「印尼軍方在西巴布亞素有迫害紀錄,原住民族社區首當其衝,」人權觀察亞洲區副主任米納克希・甘古利(Meenakshi Ganguly)說。「關切此事的各國政府必須向普拉博沃政府和巴布亞分離主義武裝團體施壓,促使雙方遵守戰爭法。」

戰事升級起因於武裝團體攻擊前述據稱採礦人員,指控他們是軍方士兵或線人。印尼軍方隨之升高其代號哈貝馬行動(Operation Habema)的長期軍事行動,涵蓋範圍包括西巴布亞六省,巴布亞好戰團體已在當地活躍逾四十年。

5月14日,軍方宣布在因潭查亞(Intan Jaya)縣擊斃18名分離主義戰士,奪回一批步槍、弓箭等武器以及通信器材和象徵巴布亞反抗運動的晨星旗。後續軍事行動據稱導致多座村莊焚毀、多座教堂遇襲。巴布亞運動人士和牧師告知人權觀察,政府軍常將居住在森林、為狩獵而攜帶弓箭的巴布亞人視為戰鬥人員。

由於敵對情勢發生在因潭查亞、亞胡基摩(Yahukimo)、恩杜加(Nduga)和賓坦山(Pegunungan Bintang)等偏遠縣區,有關迫害的資訊難以核實。接受人權觀察訪問的當地牧師、教會員工和記者表示,印尼部隊使用無人機和武裝直升機投擲炸彈。這些空襲傷害到居住在高腳樹屋的科羅威(Korowai)部落平民,使他們不得不逃離交戰區。許多流離失所的村民(多數來自因潭查亞縣)湧入縣城蘇加帕(Sugapa)的教會尋求暫時居所和保護。

武裝團體指控(但人權觀察無法核實)印尼軍方的攻擊行動傷及平民。據報導,5月6日有一枚迫擊砲彈或火箭彈落在頂峰(Puncak)縣伊拉加(Ilaga)區一間教會門外,兩名青年中彈,其中一名18歲學生德瑞斯・科戈亞(Deris Kogoya)喪生。

該武裝團體並表示,印尼軍方宣稱其5月14日攻擊行動擊斃的18人均為分離主義戰鬥人員,實際上多為平民。巴布亞福音基督教會(Evangelical Christian Church of the Land of Papua)牧師塔比拉圖(Ronald Rischardt Tapilatu)表示,18具遺體中至少有三名平民。人權觀察取得18名死者名單,其中包括一名已知兒童。

賀蒂娜・米利普(Hetina Mirip)的女兒說,她母親於5月17日被發現陳屍在蘇加帕(Sugapa)住家附近,當時整個村子被印尼士兵包圍。她寫道,士兵曾試圖將她母親的遺體火化埋葬。軍方發言人否認開火。

此次戰事再起的顯著影響之一是,數以千計原住民巴布亞人被迫逃離他們的傳統領域。據位於瓦努阿圖的西巴布亞統一解放運動(United Liberation Movement for West Papua)報導,軍方對伊拉加地區七個村落發動無人機和空襲,迫使許多婦孺逃離家園。媒體報導指出,攻擊發生在頂峰縣高美(Gome)區。

國際人道法規定:交戰各方無論何時均應區別戰鬥員和平民;平民絕不可作為攻擊對象;交戰各方必須採取一切可行預防措施以盡可能減輕對平民和民用設施(例如住宅、商店和學校)的傷害;攻擊對象應限於戰鬥員和軍用目標;禁止針對平民的,或未區別戰鬥員與平民的,或可能導致平民人口遭受與預期軍事利益不成比例傷害的攻擊行為;各方必須以人道對待被己方拘留的所有人員,不可劫持人質,並應為運送人道援助提供便利。

自由巴布亞運動長期追求西巴布亞自決與獨立,其理由是印尼政府控制下的1969 年《自由選擇法案》並不合法,未納入原住民巴布亞人參與。該組織倡導重新舉行公平且透明的公民投票,同時支持武裝抵抗。

包括因潭查亞在內的衝突地區位於格拉斯柏格山(Mt. Grasberg)北側,橫跨從蘇加帕到賓坦山縣奧克斯比爾(Oksibil)長約425公里的廣闊區域。蘇加帕也以瓦布礦區(Wabu Block)所在地著稱,儲有約230萬公斤黃金,是印尼已知的五個最大黃金儲量之一。瓦布礦區目前正在向印尼能源和礦產資源部申請開採許可。

「巴布亞人忍受了數十年系統性的種族主義,令人擔憂暴行仍將繼續發生,」甘古利說。「印尼軍方和巴布亞武裝團體都必須遵守保護平民的國際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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