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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

2020年度事件

Demonstrators kneel outside the Long Beach Police Department in Long Beach, California during a protest on May 31, 2020. 

© 2020 AP Photo/Ashley Landis, File

美國在2020年顯露出重大的人權缺失。

 

新冠肺炎對於黑色、棕色人種和原住民族嚴重不成比例的影響,及其與長期存在的衛生、教育與經濟地位差距的關聯,揭示出過往公然種族歧視的法律與政策的持久作用,以及對平等的持續阻礙。5月,喬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遭警察殺害,以及其他一連串警察殺害黑人事件,引發了大規模且基本上和平的抗議活動,在許多地方遭遇到地方和聯邦執法人員的粗暴對待。

 

特朗普總統的政府持續拆解美國的政治庇護制度,限制女性獲得醫療保健的機會,破壞對抗高利貸業者和暴虐討債公司的消費者保護機制,並且削弱降低污染及解決氣候變遷的管制措施。在全美選務官員完成總統大選計票,決定拜登成為總統當選人之後,特朗普仍漫無根據地指控選舉舞弊。

 

在外交政策上,美國多方面破壞多邊機制,包括通過制裁措施打擊國際刑事法院。美國政府並且蔑視國際人權法,與一些國家的侵權政府為伍——儘管它確實也制裁了許多侵犯人權的個人和政府。

 

Racial Justice

種族正義

 

新冠肺炎疫情對少數種族和族群造成不成比例的影響,尤其是黑人、拉丁裔和原住民族,他們面臨日益嚴重的感染、重症與病殁風險,以及嚴重的經濟衝擊。這些差距與長久存在的不平等有關,包括健康成效以及獲得保健教育就業的機會,乃至經濟地位

 

部分地方政府和加利福尼亞州政府都已承認這些差距與奴隸制留下的問題有關,正在考慮以各種形式的補償加以解決。在聯邦層次,眾議院第40號法案提議成立一個委員會,專門調查奴隸制遺留問題並提出補償辦法。該法案獲得空前支持,截至11月已有170名眾議員和20名參議員加入連署。

 

5月,人權觀察向俄克拉荷馬州圖爾薩市的各級政府發出呼籲,為尚在人世的1921年圖爾薩種族屠殺倖存者提供補償。該事件中,一群白人暴民殺害數百名黑人,摧毀了當地富裕的黑人社區。

 

數以千計的亞裔人士據報在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後遭到攻擊和種族歧視。特朗普總統一再使用種族歧視語言稱呼這種疫毒。

 

Poverty and Inequality

貧窮與不平等

 

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美國貧窮與不平等問題惡化,對黑人、拉丁裔和原住民族造成不成比例的影響。這次疫情,加上為了緩和疫情擴散而實施的公共衛生措施,導致大量減薪或失業,健康服務涵蓋面縮小,以及其他必需物資與服務的短缺。有色人種——尤其女性和移民——持續不成比例地從事低薪服務工作,因此陷於更高的風險。許多人,特別是在農業和食品生產部門,面臨不安全的工作條件而導致疫情不斷爆發。

 

國會通過的紓困方案提高失業保障和直接給付,緩和了貧窮率的上升。然而,許多保障已在7、8月間到期。這份紓困法案沒有保障無力維持生計或付不起醫藥費的人,而且排除某些勞工,包括移民在內。

 

特朗普政府持續破壞對抗高利貸和暴虐討債業者的消費者保護機制。消費者金融保護局架空了一條旨在防範小型借貸公司——包括所謂的發薪日貸款——訂定過高利率的規則。

 

加利福尼亞州選民通過一項由APP公司提出的公投案,取消了2019年制定的州法為APP共乘及遞送服務駕駛人提供的最低工資、有薪病假和其他必要的勞工保障,為美國與全球的勞工權利立下了危險的先例。

 

Criminal Legal System

刑事司法制度

 

警察殺害喬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與布倫娜・泰勒(Breonna Taylor)以及槍擊雅各布・布萊克(Jacob Blake)等事件,激起大規模群眾抗議,要求追究警方責任、限制警方職權、廢除高昂的法庭罰款和規費、注資黑人社區。

 

不去解決助長犯罪的貧窮或健康問題,許多美國轄區反而專注在加強貧窮和少數族群社區的治安執法,為監禁與警暴的惡性循環火上添油。

 

儘管沒有一個政府機關追蹤紀錄警方殺人事件,根據《華盛頓郵報》數據庫紀錄,過去五年中,每年被警方殺害的人數都在1千人左右,種族差距十分明顯。

 

黑人稱其遭受警察多種形式虐待,包括非致命武力任意逮捕拘禁及騷擾,其程度高於白人。 警察對美國原住民也有類似的虐待行為,而且以比殺害黑人更高的比率殺害原住民。

 

美國的監禁率繼續領先世界。2020年的任何一天都有將近230萬人在囚。每年入獄人數約達1千萬人。根據2017-18年度數據,約有百分之4.4的美國成年人處於緩刑或假釋狀態。人權觀察8月發表報告指出,違反緩刑和假釋造成監所收容人口增加。許多人在刑事司法系統中持續面臨過高的罰款和規費,並且在獲得公共援助、公共住房和行使投票權方面遇阻。

 

雖然相對監禁率在最近十年穩定降低,黑人以及在較小程度上的拉丁裔仍然遠比白人更容易入獄

 

有些全國最嚴重的新冠疫情群聚感染發生在監所當中,截至11月已有超過169,286名在押人員確診,至少1,363人病逝。有些監獄缺乏適當的安全與衛生措施。有些司法轄區採取措施釋放在押人員或限制新收押人數,但減員程度足以減緩新冠肺炎傳播的監所不多。

 

迄撰稿時止,2020年美國有五個州共執行七人死刑;聯邦政府處決八人,是2003年以來聯邦政府首次執行死刑科羅拉多州繼其他21州之後廢除死刑。另有三個州已在近年實施暫停執行

 

美國國會在2018年《第一步法案》之後沒有再通過其他改革法案。該法案的實施成效不一。儘管有數千人獲得減輕量刑,但政府經常反對減輕快克古柯鹼犯罪的量刑。倡議團體批評積點釋放方案成效不彰。用來決定釋放資格的一種風險評估工具可能造成種族差距,而且可能被扭曲而不利提前釋放

 

美國任何一天都有將近50萬人被關在地方政府看守所等候審理。審前監禁導致許多人不論有罪無罪都被迫認罪,或者借債支付保釋金。許多司法轄區採用基於演算法的風險評估工具來取代或輔助現金保釋,但這種做法不一定能降低監禁率,而且會加深種族偏見

 

加利福尼亞州選民否決了一項法案,該法案廢除保釋金但要求法院在裁定審前羈押時應使用風險評估工具。紐約州實施了不使用前述工具的審前羈押改革,大幅降低了審前羈押人數。

 

Children in the Criminal and Juvenile Justice Systems

兒童與刑事和少年司法制度

 

過去20年,因暴力犯罪而被捕的18歲以下兒童減少了百分之50以上,被監禁兒童的人數自2000年以來也減少了百分之60。然而,種族和族裔之間的差距仍然存在。在美國,有色人種在18歲以下青少年中約佔三分之一,但在被監禁的年輕人中佔三分之二

 

對觸犯特定罪行的年輕人使用其他方式替代監禁的運動,已使加利福尼亞、夏威夷、肯塔基、喬治亞、佛羅里達、密西西比和德克薩斯等州的監禁人數持續下降。

 

佛蒙特密歇根紐約等州也提高了在少年法庭受審的年齡下限。即便如此,所有美國各州都仍有允許或要求將被控重罪的兒童視同成年人起訴的法律。自2009年以來,有22個州減少了移送成人法庭的法條。

 

少年法律中心(Juvenile Law Center)的報告指出,有超過20萬人因為童年時期的犯罪而被登錄在性罪犯名冊。許多人因為青少年之間的裸奔、發送情慾簡訊或合意性行為等紀錄而被要求登記,這種紀錄有時是終身的。

 

Drug Policy

藥物政策

 

奧勒岡州選民通過了美國第一件擴大提供循證藥物治療與援助、不以刑事處罰持有任何個人使用藥物的公投創制。亞利桑那、密西西比、蒙大拿、新澤西和南達科他等州通過了成人或醫療用大麻合法化的公投創制,使成人吸食大麻合法化的州數總計達到15個,醫用大麻合法化的州數達到36個。

 

然而,持有個人使用藥物至今仍是美國逮捕人數最多的一種犯罪。雖然據調查各種族的用藥比率相近,但這類逮捕存在明顯的種族差距;根據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2020年發表的報告,在2018年,黑人因持有大麻被捕的機會比白人高出3.64倍

 

根據一項研究,在針對新冠肺炎的全國公共衛生緊急狀態宣布後幾個月內,美國原已偏高的用藥過量案件急劇增加,大約比2019年高了百分之17。過量用藥逆轉藥物納洛酮(naloxone)的取得近年已有放寬,但許多州的藥物法規仍然阻礙救命減傷的服務,許多藥物使用失調患者仍然無法得到他們需要的循證治療。

 

Rights of Non-Citizens

非公民的權利

 

行政部門持續打壓移民與庇護尋求者的權利。根據《移民保護協議》將非墨西哥籍庇護尋求者遣返墨西哥等候美國庇護裁決的作法持續實施,人數從4月到7月顯著下降,導致數萬人及其中許多兒童面臨危險、不安的處境,並且剝奪公正聽證。

 

人權觀察證實自2013年以來有138件薩爾瓦多人在遣返薩國後被殺害的個案,顯見美國保護程序不當的人命代價。特朗普政府對邊界上的家庭擴大加速遣返程序,而且根據有問題的《庇護合作協議》將來自宏都拉斯和薩爾瓦多的庇護尋求者送往危地馬拉。人權觀察亦曾報導,美國對庇護事由的限制損害到為躲避性暴力及其他迫害而逃出薩爾瓦多、危地馬拉和宏都拉斯的LGBT人士。

 

隨著新冠肺炎疫情在3月升級,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疾控中心)發出關閉陸地邊界的命令,不接受疾控中心專任公衛官員認為不必要封關的意見。此舉導致美墨邊境逾40萬人未經庇護或保護資格篩查即遭驅逐,包括許多兒童。

 

行政部門在一年之中提出一連串法規,嚴格限制庇護和其他形式保護的資格。

 

美國官員在疫情期間暫停了某些形式的移民執法,但繼續驅逐被扣押在美國的移民,可能造成病毒全球散播。

 

美國移民拘留所的死亡案件創下15年來新高,包括至少八人死因與新冠病毒有關。4月,人權觀察發表報告指出,拘留系統自2017年起大量增加私人運營設施,非公民在其中遭受威脅或實際使用武力、違反正當程序以及不衛生且過度擁擠的環境。儘管有些人因疫情獲釋,到11月止,在拘留所感染新冠肺炎的人數已破7千人

 

一名聯邦法官6月做出裁定,美國政府未遵守不得將兒童拘留在類似監獄環境超過20天的一份和解協議。9月,一名吹哨人指控喬治亞州某移民拘留設施的醫師涉嫌醫療疏失和虐待。後續報導揭發出未經知情同意下進行子宮切除及其他婦科手術的紀錄。議員已要求徹查。

 

Health and Human Rights

健康與人權

 

在撰稿時,美國的新冠病毒確診數和死亡數均居世界首位。特朗普和多位政府官員曾傳播有關該病毒的不實資訊。

 

美國新冠病毒檢測已幾近免費,但各州提升檢測能量有困難。數百萬人沒有保險,無法獲得平價醫療照護。治療成本可能迫使許多人放棄就醫或陷入財務困境。

 

美國人沒有醫療保險的比例在疫情爆發前不斷上升,包括近1千萬女性未被涵蓋。這個數字可能因為疫情導致失業而激增,女性更遭受不成比例的衝擊。

 

醫療保健工作者面臨防護裝備嚴重短缺。

 

Voting Rights

投票權

 

選務官員應對新冠肺炎疫情的措施嚴重影響部分選民參與大選投票的機會,但情況在11月大選前已有好轉。聯邦上訴法庭裁決,佛羅里達州居民若有犯罪前科,必須付清罰金才能投票。當媒體機構紛紛預測拜登贏得總統選舉,總統特朗普卻憑空指控選民作弊,並針對幾個州的選舉程序提出法律訴訟。

 

Right to Education

教育權

 

全美50州的中小學校紛紛為防疫停課。許多學校關門後改為線上教學,但美國有五分之一學齡兒童家中沒有電腦或高速網路。不同研究均警告,學校關閉可能擴大教育方面的種族和經濟不平等,身心障礙兒童受害尤深。

 

Environment and Human Rights

環境與人權

 

特朗普政府放寬了汽車排放和空氣品質的標準,並暫停許多環境監測的規定。

 

美國農場持續使用超過70種早已被歐盟、巴西或中國禁用或逐漸停用的殺蟲劑,使農場勞工和周遭社區的健康面臨風險。

 

工業、運輸和森林火災造成的空氣污染,由於氣候變遷不斷惡化,並持續危害美國人,特別是有色人種。哈佛大學研究指出,新冠病毒感染者若曝露於嚴重空氣污染將更容易死亡。

 

某些社群,特別是住在保留區的美國原住民,面對新冠肺炎疫情卻缺乏充足水源。底特律未能在疫情爆發前為被斷水的住家——多為少數族裔——恢復供水。專門從事社區研究的組織「我們底特律人民」(We the People of Detroit)7月調查發現,斷水戶數較多的郵遞區號與較多的新冠肺炎確診數有關。

 

美國是世界第二大溫室氣體排放國。特朗普使美國退出了11月生效的《巴黎協定》,拜登則誓言要在就職當天重新加入該協定。

 

極端氣候事件的發生頻率和強度都在上升,部分原因是氣候變遷,其影響不成比例落在原屬弱勢的群體。2020年夏天是有紀錄以來最熱的一次。部分地方政府對高溫導致疾病與死亡發出預警,但大多數方案均未考慮最不能承受熱緊迫的妊娠人士。早產也與高溫有關。黑人女性的早產率本來就偏高,因此特別易受影響。

 

Women’s and Girls’ Rights

婦女和少女權利

 

由於缺乏獲得醫療保健的機會,孕產婦及子宮頸癌死亡率均高出其他可比較國家。據人權觀察2020年記錄,阿拉巴馬州沒有為年輕人提供有關性與生殖健康的必要資訊,也未能勸導大眾接種人類乳突病毒疫苗以預防子宮頸癌等多種癌症。阿拉巴馬全州的疫苗接種率仍然偏低,但該州是全美可預防子宮頸癌死亡率最高的州之一,而且黑人女性因此死亡的機會更大。

 

特朗普政府繼續限制女性獲得醫療保健的機會。自從「封口」規則——禁止接受聯邦家庭計劃第十條款(Title X)補助的醫師向女性提供所有可行妊娠選擇的資訊——於2019年生效以來,第十條款網絡的患者承受能力降低了一半。7月,最高法院維持允許雇主基於宗教或道德理由在其員工健康保險方案中排除避孕給付的規定。

 

俄亥俄、德克薩斯等部分州政府以疫情為藉口限制人工流產。7月,佛羅里達州新法生效,規定未滿18歲進行人工流產必須事先徵得父母一方或監護人的同意。

 

Older People’s Rights

年長者權利

 

美國各州提報新冠肺炎死亡病例的百分之40,或全部病例的百分之8,來自長期照護機構的居住者。養老院經營者逼迫各州與聯邦政府給予他們廣泛的法律豁免。照護機構長期存在的感染控制問題,以及新冠肺炎危機期間公眾對養老院的監督減低,使原本脆弱的年長居住者面臨更大風險。

 

因應疫情,醫療保險和醫療補助服務中心(CMS)宣布所有照護機構實施「零訪客」政策,只有臨終探訪例外,導致超過150萬年長居住者與親友隔離。訪客能夠輔助員工照顧、代表居住者發聲並且提供不可缺少的情感支持。CMS已於9月修訂指導原則,允許有條件入院探訪,但各州實施辦法不盡相同

 

Sexual Orientation and Gender Identity

性取向和性別認同

 

6月,最高法院裁定一條禁止就業性別歧視的聯邦法律禁止基於性取向與性別認同的歧視。

 

儘管有前述裁定,特朗普政府仍試圖降低跨性別人士的健康住房保障。超過12個州還考慮通過禁止兒童性別重建照護的法案,使兒童的健康和權利受到威脅。2020年,美國至少有28名跨性別人士被殺害

 

國會未能延長《對女性暴力防治法》的效力,該法包括有關LGBT被害人的條款;《平權法案》也未獲通過,該法內容包括禁止基於性取向和性別認同的歧視。

 

Freedom of Expression and Assembly

言論與集會自由

 

特朗普總統持續攻擊質疑政府政策的新聞媒體。推特(Twitter)在他的推文加上事實查核標籤後,特朗普總統發布了一項行政命令,試圖取消對社交媒體平台的法律保障,這是對全球網路言論自由的攻擊。

 

多個司法管轄區的地方執法機關向抗議警察暴力的民眾使用了過當武力

 

特朗普總統以激烈行動對抗要求種族正義的示威者。他下令聯邦警察驅離在白宮外側公園進行和平抗議的民眾,以便他到附近的教堂拍照。儘管當地官員表示異議,他的政府仍向波特蘭派出聯邦官員,其在當地實施執法行為的權限遭到質疑。隨後據報發生了使用過當武力及其他不當行為。

 

National Security

國家安全

 

10月,為抗議有關新冠肺炎防疫的限制,14名與極右派運動有關人士密謀綁架密歇根州州長並推翻州政府,遭該州和聯邦當局起訴。聯邦調查局表示,這批人曾基於同樣原因談到要「拿下」弗吉尼亞州州長。同月,國土安全部認定白人至上主義者以及中國、伊朗與俄羅斯通過網路和其他形式干預選舉,是美國面臨的首要威脅。

 

同在10月,聯邦法院起訴兩名伊斯蘭國(ISIS)犯罪嫌疑人參與對美國記者和人道援助工作者的酷刑與殺害。在美國同意不尋求判處死刑後,英國分享了這兩人​​的關鍵情報。

 

美國發布報告,已將所有作為伊斯蘭國嫌犯及其家屬而被拘留在敘利亞和伊拉克的公民遣返回國,總數為27人。

 

1月,心理學家米歇爾(James Mitchell)和葉森(John Bruce Jessen)——中央情報局在2001年9月11日後採用的「強化偵訊」技術設計者——首次出庭作證,為他們對數十名囚犯實施酷刑進行公開辯護。兩人曾在關塔那摩灣海軍基地軍事法庭的預審聽證會上作證,被告是涉嫌共謀9月11日恐怖攻擊的五名男子。由於新冠肺炎疫情以及兩名主審法官先後請辭,下次開庭至少將推遲到2021年。關塔那摩仍有40名在押人員,大多數未受控告,其監獄環境與會見律師權利持續受到關切。

 

Foreign Policy

外交政策

美國持續脫離各種多邊機構。

行政部門採取前所未見的行動,於6月發布行政命令,對國際刑事法院(ICC)官員及協力人員實施財產凍結並禁止其家屬入境;9月,行政部門指定兩名國際刑事法院官員為制裁對象。7月,美國採取措施退出世界衛生組織。

在此之前,美國已退出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並決定終止對聯合國人口基金(UNFPA)和巴勒斯坦難民署、聯合國近東巴勒斯坦難民救濟和工程處(UNRWA)的資助。

美國國務院不可剝奪權利委員會——2019年成立,旨在「重新審視」美國的國際人權承諾——於8月發表報告,倡導一種人權等級制度,將人工流產和婚姻平權歸於「造成分歧的社會和政治爭議」。

1月,特朗普政府取消了銷毀所有人員殺傷地雷的政策。行政部門持續鞏固和擴大實施其危險的新版「全球封口規則」,並在美國國際開發署的性別政策草案中忽略性別認同和性取向。

美國在2020財政年度共接納難民11,814人,較2016年的85,000人減少了百分之85。10月,特朗普政府將美國2021財政年度的難民安置上限定在史上最低的15,000人。

特朗普總統持續稱讚威權主義領袖,其政府持續向人權記錄欠佳的國家提供軍事援助及批准軍售。儘管發生多次違反戰爭法行為,特朗普政府仍持續支持由沙特阿拉伯領導的聯軍在也門作戰,儘管國會兩度通過兩黨投票限制武器銷售,行政部門仍然向沙特阿拉伯出售了4.78億美元的武器。

美國對一些重大人權侵犯與腐敗的加害者實施了制裁,包括:赤道幾內亞、烏干達和南蘇丹官員;中國和香港的政府官員、國家機關與企業;以及巴沙爾・阿薩德(Bashar Al-Assad)等39名敘利亞人。

國會通過了凸顯中國大陸與香港人權問題的立法,但行政部門的某些應對措施——例如限制中國記者入境、加強審查中國留學生以及禁止中國科技業者的應用程式——引起若干人權疑慮。美國與塔利班就美軍撤出阿富汗的條件達成了協議,該協議並未處理人權問題,但美國確有要求阿富汗政府在9月開始與塔利班進行談判的代表團中納入更多女性和公民社會人士。美國沒有公開就人權侵犯問題向阿富汗政府施壓。

在拉丁美洲,行政部門的關注集中在委內瑞拉、古巴和尼加拉瓜等國的重大人權侵犯,對於巴西、哥倫比亞、薩爾瓦多和墨西哥等盟邦的人權侵犯則未予細究。

在中東,行政部門於1月提出一項方案,協助以色列正式併吞大部分約旦河西岸佔領區,並在9月居間促成以色列與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及巴林關係正常化的協議。

同時,美國對伊朗採取日益敵對的態度。1月,美國在伊拉克發動無人機攻擊,殺死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聖城旅指揮官卡西姆・蘇萊馬尼(Qassem Soleimani)。事後,特朗普總統在推特發文,揚言若遭伊朗報復將炸毀伊朗文化遺址,但這將構成戰爭罪行。

9月,聯合國安理會否決延長10月到期的對伊朗武器禁運——該禁運是《聯合全面行動計劃》(JCPOA)的一部分。美國表示將繼續實施聯合國制裁,但安理會其他常任理事國、《聯合全面行動計劃》締約國以及聯合國秘書長均拒絕接受美國的主張,因為美國早已退出該協議。

在非洲,美國致力與蘇丹過渡政府的關係正常化,並將蘇丹從「支持恐怖主義國家」名單中刪除。據報作為交換,蘇丹啟動與以色列的關係正常化進程。美國持續在索馬里的軍事活動,在數十次空襲中有部分造成平民重大傷亡,但沒有加以適當調查或承認。

5月,國防部發布第三次平民傷亡年度報告,對某些美國軍事活動造成平民傷亡作成紀錄。該報告估計,2019年的平民死傷達132人,遠低於非政府組織的估算。該報告也臚列國防部收到的平民死傷指控件數,其結論表示只有少部分指控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