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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

2022年度事件

俄羅斯警察在克里姆林宮前馴馬場廣場逮捕一名手持反戰標語參加未經許可示威的男子,俄羅斯莫斯科,2022年3月13日。

© 2022 Contributor/Getty Images

2月24日,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全面入侵,一場全力根除俄羅斯公眾異議的嶄新部署也就此展開。俄羅斯當局加強打壓公民行動、獨立新聞報導和政治異見,目的顯然在迫使公眾噤聲,不得反對戰爭、不得批評政府,也不得發表違反社會規範的言論。

俄羅斯議會通過各式各樣的新法建立戰爭審查制度,用長期監禁懲判多項「罪行」,例如將烏克蘭的武裝衝突稱為「戰爭」、批評入侵、討論俄羅斯武裝部隊的行為,以及報導俄軍的戰爭罪行或烏克蘭平民傷亡。

在烏克蘭戰爭中,俄羅斯部隊對平民區進行了無區別轟炸和炮擊,執行酷刑、任意拘留、強迫失蹤,將平民強行移至其他被佔領的烏克蘭領土或俄羅斯境內,並且在俄羅斯佔領地區法外殺害平民。烏克蘭平民也被強迫徵召加入俄羅斯武裝部隊。關於俄羅斯部隊在烏克蘭觸犯戰爭法的更多訊息,包括可能的戰爭罪和危害人類罪,請參閱烏克蘭年度報告。

除了被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暫停成員資格並自行退出歐洲理事會外,俄羅斯政府在國內還推行一種「被困的堡壘」思維,放大外國影響意圖不軌的說辭,並通過近似蘇聯時代禁止與外國接觸的法案。新法案的範圍相當廣泛,包括大幅擴大「外國代理人」法規以將「受外國影響」的個人或組織包括在內,將政治候選人貼上「與外國代理人有關聯」的標簽,以及對國際學術合作專案實行嚴格控制。當局並持續將更多的個人和團體列入「外國代理人」名冊,將外國組織記入「不受歡迎」的黑名單。

俄羅斯當局還提出新的恐同法規,並強化恐同和反移民說辭。

俄羅斯在2022年發生了兩次大規模移民潮——一次是在2月24日之後不久,另一次是在9月宣布對預備役人員進行全面徵召之後。

9月,俄羅斯總統普京的親近友人普里格津(Yevgeny Prigozhin)承認他是俄羅斯私人軍事承包商瓦格納集團(Wagner)的創始人兼領導人。11月,瓦格納集團在聖彼得堡設立第一個總部。根據聯合國專家、幾個國家政府和人權觀察的調查,有證據證明瓦格納部隊於2019年在中非共和國即審即決、虐待和毆打平民。在馬里,人權觀察記錄了相信與瓦格納集團有關的部隊在軍事行動中作出嚴重施虐行為。自2月俄軍入侵烏克蘭以來,瓦格納集團也加入作戰。

10月,總統普京在俄羅斯佔領的烏克蘭地區宣布戒嚴,同時在俄羅斯邊境地區實施不同的「警戒級別」,授權地方長官對權利施加各種限制,尤其是行動自由。

言論自由

2月24日,數千名俄羅斯人舉行和平示威抗議烏克蘭戰爭,許多公眾人物譴責俄軍入侵,網路監管機關大眾傳媒監督局(Roskomnadzor)警告大眾媒體不得散播「未經證實」和「虛假」的消息,要求媒體將戰爭稱為「特別軍事行動」,並只能引用國防部官方簡報中的資訊。大眾傳媒監督局表示,違反規定者的網路資源將立即被切斷,且處以巨額罰款。

2022年2月28日至3月3日期間,俄羅斯當局封鎖了至少八個俄語媒體網站。

3月4日,將反戰言論和抗議定為非法的新法案於俄羅斯議會迅速通過,並由總統普京簽署。這些法案立即生效,凡傳播與官方說法不符的俄羅斯武裝部隊行為的資訊、抹黑俄羅斯部隊、提出撤軍要求,均屬犯罪,最高可處15年刑期。兩週後,修正案擴大條款內容,將「抹黑」俄羅斯海外國家機構的行徑視為有罪。

許多獨立的俄羅斯及外國媒體在俄軍入侵不久後隨即大批撤往境外。新法通過後,更多媒體由於擔憂記者安危陸續撤離。幾家知名媒體不是遷往境外,就是轉而使用社交媒體等其他播報平台。

當局關閉了其他幾家知名獨立媒體。《新報》(Novaya Gazeta)在收到兩次大眾傳媒監督局警告後,於3月28日停止在俄羅斯刊行。隨後幾週裡,當局以「抹黑」和「傳播虛假訊息」為由,關閉了《新報》停刊後推出的兩個網路平台。8月,當局以「違反媒體自由」為由對《新報》處以65萬盧布(超過1萬美元)的罰款。9月初,俄羅斯法院吊銷該報的印刷許可。

依新法提控的前三宗刑事案件於3月16日開庭審理。第一名被告遭審前拘留。10月,俄羅斯當局宣布,他們基於「抹黑」和散播俄羅斯武裝部隊「虛假訊息」的罪行共起訴了逾4500起行政犯罪案件和100多起刑事案件。根據俄羅斯人權監督機構報導,幾乎近半的刑事案件涉及記者、博客或公民活動家。

此類指控常常用以對付著名反對派人物,例如卡拉姆扎(Vladimir Kara-Murza)和雅辛(Ilya Yashin)。他們分別自4月和6月被審前拘留,多項罪名中包括指責俄羅斯部隊襲擊平民。8月,反對派政治家、前葉卡捷琳堡市長羅伊茲曼(Yevgeniy Roizman)因使用「入侵」一詞被指控「抹黑」。

7月,莫斯科市議員葛里諾夫(Aleksey Gorinov)因在議會會議上發表反戰演講,遭受迄今為止最嚴厲的判決——七年有期徒刑,且四年內不得擔任公職。

8月,司法部發表了指導方針,說明「事實陳述」應被視為「故意擬造的虛假訊息」,對軍方行為表達負面意見則是「抹黑行為」。

另有數百人因各種行為被控以上罪名,包括參加和平抗議時展示或穿戴代表烏克蘭國旗的黃藍二色,以及展示任何有意鼓吹和平的標語。

新法還將呼籲制裁俄羅斯、其國民或法人實體的屢犯行為定為刑事罪,最高可處以三年刑期。

俄羅斯當局升級了標記「外國代理人」的行動,依據的是強加此標籤的法規。法規將從事社會運動、接受任何數額外國資金的個人和實體定為「外國代理人」,嚴格要求他們須標明此身份並提交報告。當局將公開反對戰爭的知名公眾人物認定為「外國代理人」,包括反對派政治家、音樂家和博客。

當局有時以「間接資助」為由,要求受資者須對他人如承包商的資金來源負責。俄羅斯當局並於4月首度操用個人類的外國代理人名冊,增錄數十名活動人士、記者和知名人士,聲稱他們從烏克蘭獲得不明資金。7月,普京簽署新法案,大幅擴大外國代理人的定義,不再以外國資金、而是以語意含糊的「外國影響」來界定。

2022年通過另一項法律,禁止作出「危害國家安全」的公開呼籲,包括阻礙安全部門執行任務的呼籲。

另一項法律將「與外國政權、國際或外國組織秘密合作」定為犯罪,與蘇聯時代不得與外國人接觸的禁令相差無幾。

2022年9月,莫斯科市法院以叛國罪判處記者薩夫羅諾夫(Ivan Safronov)在最高安全戒備監獄服刑22年,並處以巨額罰款。案件內容列為機密,審判也已結束,但得閱起訴書的幾位獨立記者指出,薩夫羅諾夫被控交給外國情報機構的資訊,從開放資源平台即可取得。薩夫羅諾夫的辯護律師承受著來自當局的巨大壓力,其中兩名律師不得不逃離俄羅斯,另一名律師因在社交媒體上發表對俄羅斯武裝部隊的評論,於本文撰寫時仍在羈押中。

10月,當局以叛國罪起訴卡拉姆扎,理由是他在國外公開批評俄羅斯政府。這是俄羅斯當局首次引用「協助國際或外國組織」等同叛國的條款。

6月通過的一項法律可對下列行為施以行政處罰:將蘇聯的領導階層、軍隊與納粹德國相提並論,否認蘇聯人民在納粹德國戰敗中的重要貢獻,以及否認「蘇聯的人道主義使命」促成歐洲國家的解放。8月,法院以上述罪名判處反對派政治家戈茲曼拘留15天,是此罪的最高刑罰,原因是他在一篇社交媒體舊帖中表示,史達林對自己的人民發動了全面戰爭,比希特勒更惡劣。當局15天後立即再次將他逮捕,以他在2013年於社交媒體上發布類似帖文為由,再度以同罪名拘留15天。

9月,聖彼得堡法院指控又名斯科羅霍多夫(Yegor Skorokhodov)的馬爾采夫(Igor Maltsev)出於「政治仇恨」犯下重大流氓罪,將他判處44個月有期徒刑。事由是他焚燒一尊著有軍裝的藤製雕像以抗議戰爭。

集會自由

俄羅斯當局繼續以新冠肺炎為藉口,全面禁止公民和政治活動人士組織的公共集會,並以不遵守規定為由起訴組織者和參與者,儘管幾乎所有其他與疫情相關的限制均已取消。當局沒有因疫情而停止舉行大規模的親政府或國家活動。

在2月24日之後的一個多月裡,俄羅斯各地的示威者舉行了反對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大規模抗議活動。當局報以大規模拘留、警察施暴,並將反戰示威定為犯罪。僅在第一個月,當局就逮捕了逾15,000名示威者,其中數千人遭行政訴訟,數百人遭刑事訴訟。

9月,因政府實行預備役軍人徵兵制(「動員」)而引發的抗議潮於俄羅斯各地爆發,特別是在人口以少數民族為主的地區。這些地區徵召比例過高,軍事傷亡人數也最高。在達吉斯坦,大規模抗議活動持續數天,當局暴力驅散示威者,並對至少20名據稱向警察施暴的示威者提出刑事訴訟。

俄羅斯當局持續引用刑事條款,僅是多次參加完全和平、但未經許可的公眾集會,就可判刑最高五年的刑期。2022年8月,加里寧格勒(Kaliningrad)一所法院將凱魯林(Vadim Khairullin)判處一年刑期,原因是他參加聲援被監禁的反對派政治家納瓦尼(Alexei Navalny)的抗議活動。烏克蘭采夫(Kirill Ukraintsev)因參與勞工權利抗議活動遭相同指控,自4月即被審前拘留,本文撰寫時仍羈押中

結社自由

2022年,俄羅斯當局還將更多組織列入「不受歡迎」黑名單,並迫害據稱與這些組織有關聯的活動人士。

根據俄羅斯壓迫性「不受歡迎者」法律,總檢察長辦公室可以將涉嫌破壞俄羅斯安全、國防或憲法秩序的外國或國際組織列為「不受歡迎」組織。遭列的組織必須停止在俄羅斯的活動。繼續與這些組織往來的俄羅斯公民將受刑事處罰。

2022年,新的修正案規定,社運人士於國外從事的任何活動若被視為為與「不受歡迎」組織有關聯,俄羅斯執法部門有權將之起訴。

5月,法院判處伊索萊維奇(Mikhail Iosilevich)20個月有期徒刑,理由是他將自營的咖啡店提供給「開放俄羅斯」組織(Open Russia)辦活動——該組織在2019年被列入「不受歡迎」黑名單。可是實際上,活動由另一個組織舉辦,而伊索萊維奇與「開放俄羅斯」沒有任何牽聯。7月,「開放俄羅斯公民運動」(Open Russia Civic Movement)的前執行主任皮沃瓦洛夫(Andrey Pivovarov)因領導「不受歡迎的組織」被判處四年徒刑。

人權捍衛者

2021年12月底,俄羅斯最高法院下令關閉俄羅斯最著名的人權組織「紀念」(Memorial),對其兩個主要實體「國際紀念協會」和「紀念人權中心」執行解散程序。檢察官以「紀念」違反「外國代理人」法為由訴請將之解散。2022年2月,兩實體的各別上訴均被高法院駁回,「紀念」終遭解散。

此外,俄羅斯當局於2021年12月底封鎖關注集會自由的人權監察機構OVD-Info的網站。

2022年4月,俄羅斯當局註銷15家外國非政府組織和基金會的辦事處登記,迫使它們關閉在俄羅斯的辦事處,其中包括人權觀察和國際特赦組織。

酷刑、拘留期虐待、警察究責

2022年7月,議會通過一項法律,明確援引酷刑的概念,訂下比之前在判處符合國際定義的酷刑案件(包括嚴刑逼供)時更重的刑責。

然而,執法人員持續執行包括酷刑在內的虐待手段。

9月26日,警察逮捕並毆打卡瑪爾汀(Artyom Kamardin),因為他公開朗誦自創反戰詩歌。

2022年9月,反法西斯活動家涅茲納莫夫(Yury Neznamov)被控策劃發電廠的恐怖襲擊而遭當局拘留。他表示聯邦安全局官員用電擊和水刑逼供。

3月,幾個轄區的警察毆打及使用其他暴力手段對付許多被拘留的反戰示威者。9月,三名此前在莫斯科警察局遭虐待的女性反戰示威者查出施虐者身份,但當局沒有展開調查。

監獄管理當局多次將納瓦尼和研究學者及維權人士德米特里耶夫(Yuri Dmitriyev)關進以環境惡劣著稱的懲戒室。兩人都因基於政治動機的指控而被長期監禁。8月到10月間,以輕度「違反」監獄規定為由,納瓦尼被送進懲戒室六次,而德米特里耶夫不到一個月即被關三次。

車臣

卡狄羅夫(Ramzan Kadyrov)領導下的車臣當局持續無情地鎮壓各種形式的異議。12月,車臣安全人員大舉將五名車臣博客及社運人士的數十名家庭成員拘捕,施以虐待及秘密拘押。這五名車臣博客和社運人士身在國外,在網上批評卡狄羅夫。車臣當局強迫這些家庭成員「道歉」,並公開與這五位海外親人斷絕關係。

反卡狄羅夫的社交媒體頻道1ADAT是車臣當局對付的主要目標之一。1月,車臣警方綁架穆薩耶娃(Zarema Mussaeva)和人權律師揚古爾巴耶夫(Abubakar Yangulbaev)。穆薩耶娃的兒子揚古爾巴耶夫(Ibrahim Yangulbaev)據聞是1ADAT的管理員。警方將穆薩耶娃從下諾夫哥羅德(Nizhny Novgorod)強行帶到車臣拘留,控以莫須有的刑事罪名。本文撰寫時,她仍在羈押中。

8月,媒體報導19歲的捷普蘇爾卡耶夫(Salman Tepsurkayev)遭法外處決,時間為2020年9月,即他被綁架幾天後。捷普蘇爾卡耶夫負責管理1ADAT的Telegram頻道,該頻道經常推播包括批評卡狄羅夫的車臣異議聲音。當局尚未對他的失蹤或報稱的虐待和殺害展開調查。

卡狄羅夫是烏克蘭戰爭的主要公開支持者。他頌揚這場殘暴的戰爭,並在10月主張「將烏克蘭城市夷為平地」。他增派數千名車臣軍人到烏克蘭作戰。據人權組織報導,車臣居民不滿他們的家人被強迫徵召。

2021年11月,歐洲人權法院作出判決,批准離婚的車臣婦女塔帕耶娃(Luisa Tapayeva)與四個女兒重聚。在車臣和北高加索的其他地區,地方當局按照習俗執法,視孩子為父親和父系親族所有,單身母親難獲監護權。

反恐與反極端主義

2022年3月,當局將Meta(臉書的新公司名稱)指定為極端組織,並以發表反戰言論為由封鎖臉書及另一個同為Meta旗下的平台Instagram。

納瓦尼烏法團隊的前負責人錢尼舍娃(Lilia Chanysheva)於2021年11月 因領導極端組織的不實指控被逮捕,一直拘留至今。2022年5月,納瓦尼以相同指控遭起訴。1月,俄羅斯當局將錢尼舍娃、納瓦尼以及他的一些流亡海外的助手和盟友列入恐怖分子和極端分子名冊。

2022年,數十人因社交媒體帖文有意出示「極端主義」圖樣而遭罰款,包括內含或提及納瓦尼「聰明投票」選舉計劃標誌、展示「反貪污基金會」標章、貼出納瓦尼合影的舊照。2022年夏天,莫斯科此類案件數量激增,應與秋季的市級選舉有關。曾犯極端主義相關罪行者不得參選。

10月,俄羅斯當局起訴指控納瓦尼及其支持者錢尼舍娃、沃爾科夫(Volkov)和日丹諾夫(Zhdanov)「宣傳恐怖主義、公開呼籲極端主義、資助極端主義活動」,以及「復興納粹主義」。

9月下旬,檢察官向博客發出警告,若在臉書和Instagram上「吸引用戶」,將構成「極端主義」活動。10月,檢察官警告用戶不要在這兩個平台上刊投廣告。

6月,韃靼斯坦最高法院裁定,全韃靼公共中心(All-Tatar Public Center)因涉及「極端主義」應予查禁。司法部於2021年以煽動「種族對立」為由停止該組織的活動。

俄羅斯法院以加入伊斯蘭解放黨(Hizb-ut-Tahrir)此一基于政治動機的指控,判處至少20人11至18年的有期徒刑。該泛伊斯蘭運動尋求建立全球的哈里發國(caliphate),但反對使用暴力實現目標。另有至少13人因相同指控遭拘留,並同樣面臨長期監禁。俄羅斯政府於2003年將「伊斯蘭解放黨」列為恐怖組織。

警方持續突襲「耶和華見證人」成員的住處,並對他們提出新的刑事控訴。早在2017年「耶和華見證人」在俄羅斯就因「極端主義」的指控而遭查禁。2022年,至少84名「耶和華見證人」成員被判處最高7年的刑期,68人羈押待審。

有幾人因涉嫌加入「努朱拉」組織(Nurdzhular)而被起訴。「努朱拉」由已故土耳其神學家努爾西(Said Nursi)的追隨者所組織。該組織儘管沒有煽動或暴力犯罪記錄,仍於2008年因極端主義的指控遭查禁。

環境、氣候變化與人權

作為全球十大溫室氣體排放國之一,俄羅斯正在助長日益危害全球人權的氣候危機。俄羅斯也是第三大化石燃料生產國及最大的天然氣出口國。氣候行動追蹤組織(Climate Action Tracker)依據《巴黎協定》限制全球暖化較前工業化時期升溫小於攝氏1.5度的目標,將俄羅斯的氣候行動計劃評為「嚴重不足」。

監督機構持續揭發草根活動人士和環保團體遭受肢體攻擊、騷擾、恐嚇和起訴。

大規模的森林大火再次於俄羅斯不同地區肆虐。截至9月底,近400萬公頃森林被燒毀,一半以上位於西伯利亞和俄羅斯遠東地區。綠色和平組織指出,俄羅斯有近半的森林明顯不受消防措施保護。

2022年9月,一群環保人士向最高法院提出有史以來第一起「氣候訴訟」,要求俄羅斯政府大幅減少溫室氣體排放。

庇護權、禁止驅回、移

北韓工人從北韓官員的嚴格監視下逃離以期申請庇護,而俄羅斯當局協助將他們強制遣返

2021年9月,俄羅斯當局立法簡化在俄軍服役的外國人入籍申請,並積極誘使及脅迫移民加入俄軍,目的應是增兵烏克蘭。當局甚至在莫斯科的移民事務中心內開設徵兵辦公室。三個中亞共和國因此公開警告其國民,傭兵行動將導致刑事責任。

在被錄下的一宗事件中,警察欺擾來自中亞的移住勞工,要求他們前往徵兵辦公室為俄羅斯而戰。

家庭暴力、性取向與性別認同

俄羅斯政府持續因循其反女同性戀、男同性戀、雙性戀和跨性別人士(LGBT)的歧視作風。

2月,聖彼得堡法院批准司法部關閉Sphere基金會的申請。該基金會是「俄羅斯LGBT聯絡網」組織(Russian LGBT Network)用來接受資助並執行各項LGBT社群支援行動的法人實體。

7月,青年城(Komsomolsk-na-Amure)一所法院在經過31個月的調查和審訊後,宣告藝術家、LGBTk及女權人士茨維特科娃(Yulia Tsvetkova)無罪。她因從事維權行動被控以荒謬、基於政治動機的色情犯罪。撰寫本文時,她的上訴仍在審理中。

10月,執政黨統一俄羅斯黨議員提交的法案經議會一讀。該法案將現行不准對兒童進行「同性戀宣傳」的禁令擴大到成年人。大眾傳媒監督局支持該法案,聲稱「宣揚非正常關係有違社會的傳統價值觀」,且「此類資訊威脅整個社會。」

9月提交議會的法案將禁止傳散有關自願不生育的資訊。法案提出者認為該資訊是一種「造成破壞性社會行為的外國意識形態⋯⋯不符合俄羅斯傳統家庭價值觀和國家政策。」

在某些形式的家庭暴力合法化五年後,加強防治家暴、加重家暴罪刑罰的法規仍付之闕如。各團體報告指出,尋求援助的婦女人數不斷增加,但由於警察和司法部門向來都怠忽其責,向當局報案的人數依舊很少。

網上言論自由與私隱權

過去一年裡,俄羅斯政府持續限制使用常見的審查規避工具,如虛擬私人網路(VPN)和匿名上網服務,進一步縮限民眾獲取被任意屏蔽的資訊的能力。

有關當局對科技公司處以罰款,因它們未能遵守過於寬泛的審查網路內容的國家法律。2022年3月,俄羅斯政府限制臉書使用,理由是該平台傳播「對俄羅斯媒體的偏見」。推特也因「傳播」烏克蘭戰爭的「虛假訊息」遭使用限制。當局於同月稍後因Instagram改變其暴力言論政策而將之關閉。

俄羅斯當局擴大對人們生物特徵數據的控制,包括從銀行收集這些數據,並使用臉部識別技術監視及迫害活動人士。

2022年7月,俄羅斯通過新法,允許俄羅斯當局法外關閉大眾媒體機構,並有權屏蔽網路上傳播針對俄羅斯武裝部隊或其他海外國家機構行為的「虛假信息」、傳播呼籲制裁俄羅斯的內容。該法案還規定轉載此類資料將有刑責。

報導指出,教育部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向兒童推薦不安全的線上學習產品,將兒童的個人數據傳輸給廣告科技公司。但教育部未就此採取行動。

主要國際行者(另見烏克蘭年度報告)

從2月24日起,歐盟、美國、英國、加拿大和其他國家政府對俄羅斯個人、公司和其他實體實施了新的國際制裁

10月,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通過決議,將設立由多個國際和俄羅斯人權團體積極主張的聯合國俄羅斯人權監測機制(聯合國俄羅斯問題特別報告員)。

7,一群聯合國人權專家譴責俄羅斯當局鎮壓公民社會團體、人權捍衛者和媒體,並敦促國際社會加倍努力,援助國內及流亡海外的俄羅斯公民社會。

7月,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成員國啟動該組織的莫斯科機制,對俄羅斯未能履行人權義務的嚴重問題進行審查。報告員於9月發表的報告指出,越演越烈的鎮壓正「迫使非政府組織、反貪腐活動人士、記者⋯⋯人權捍衛者、律師以及研究人員縮減或放棄他們的活動,或是離開俄國。」

7月,歐盟在《外國代理人法》制定10周年之際發表聲明,強烈譴責俄羅斯政府蓄意製造恐慌,打壓公民社會和民主反對派。

4月,聯合國大會鑑於俄羅斯在烏克蘭「嚴重、有計劃地侵犯和踐踏人權」的報導,暫停俄羅斯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的成員資格。安理會還通過決議譴責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侵略行為及犯下的暴行。

3月,歐洲理事會部長委員會基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理由,決議開除俄羅斯的會籍。此前一天,俄羅斯政府告知歐洲理事會將退出該組織。

其他幾個國際機構和政府間組織也暫停或直接撤銷俄羅斯的成員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