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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香港:释放‘失踪’书商

绑架、任意拘押,所伤不仅香港言论自由

(纽约)-中国当局应立即释放遭该国政府强迫失踪的五名书商。这五人为香港巨流传媒有限公司股东或员工,该公司以出版批评中国领导人书籍闻名。

 “中国政府应当立即释放被它以执法名义绑架而‘失踪’的五名书商,”中国部主任索菲・理查森(Sophie Richardson)说。“北京的行动是对香港言论自由的丑恶攻击,其影响所及远超过这五人的命运。”

泛民议员陈伟业手持五名失踪书商的照片,向刚刚到达立法会议场进行年度施政报告的特首梁振英大声抗议,中国香港,2016年1月13日。   © 2016 路透社

香港当局于2016年2月4日表示,接获大陆当局书面确认香港居民吕波、张志平和林荣基因涉嫌“违法犯罪活动”而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上述三人自2015年10月中失踪,但不论下落或拘押理由均杳无音讯。第四名和第五名书商,桂民海(本名桂敏海)和李波,分别于泰国和香港失踪,却都没有自当地出境纪录,据信均遭中国安全人员绑架。

根据国际法,“强迫失踪”是指国家代理人剥夺他人自由后拒绝承认拘押事实,或者隐瞒或拒不公开失踪者下落的行为。家属和法律代表未获通知,不知当事人的所在位置、健康状况或法律地位。“被失踪”人员常面临遭受酷刑和其他虐待的危险。

具瑞典国籍并为巨流出版社股东之一的桂民海于2015年10月中旬在泰国芭提雅失踪。1月中旬,中国官方媒体中央电视台播出桂民海“认罪”的视频,其中他说自己是自愿返回大陆,为2003年酒驾肇事相关案件自首。官方媒体后续报导说,桂民海还因涉嫌其他未指明的“犯罪活动”正在接受调查,其他人则因与“桂姓人士”有关的案件受到调查。桂民海迄今未与律师、家属或瑞典政府代表会面。

2015年10月中旬,铜锣湾书店总经理吕波、业务经理张志平和店长林荣基相继失踪,当时据信他们身在中国广东省深圳、东莞等地。大陆当局迄未说明其下落或健康状况。未有证据显示他们能够会见律师或家属。

任何香港居民若在大陆涉及犯罪,均应依中国法律享有与中国国民同等的基本权利,例如会见律师和通知家属,并应享有国际法上的各项权利。同时,香港各有关当局均有义务提供协助,向中国对口单位联系查询相关案件。

2015年12月30日,铜锣湾书店经营者、英国籍香港居民李波出现在巨流出版社湾仔仓库后失踪。其妻蔡嘉苹说,李波的回乡证放在家中。蔡嘉苹后来收到据说来自李波的信函,表示他正在大陆“协助 [警方] 调查”。2016年1月18日,大陆当局函复港府询问,说明李波“现在内地”,但没有说明其下落、健康状况或允许其会见律师或英国政府代表。

李波失踪后,港府对本案表示“高度关切”,并大陆当局若在香港进行执法活动是“不能接受,因为不符合基本法”。依据具准宪法地位的香港基本法第4条规定,“唯有香港执法机关享有合法权威”可以在香港执法。

泰国曾将回国后极可能遭受虐待的人员强迫遣返中国,例如在2015年7月遣返109名突厥族寻求庇护者,以及在2015年11月14、15日遣返两名内地民运人士董广平、姜野飞,即便两人已获联合国难民署给予难民地位并将迅速转送加拿大与家人团聚。最近一例是中国大陆着名报章《南方都市报》前网站编辑李新,1月中旬为赴老挝更新泰国签证而在两国边境失踪。2月初,留在河南省的李妻接到他的电话,说他已返回中国协助警方查案。他由泰国返回中国的方式迄今不明。李妻相信他是被绑架而非自愿返国。

加拿大、德国、欧洲议会、欧洲联盟、日本、瑞典和美国等国已对五名书商遭绑架和任意拘押表示强烈谴责。英国外相哈蒙德(Philip Hammond)访问北京时说,他已“紧急要求”中国当局说明李波的下落与处境。

人权观察呼吁上述各国政府利用即将到来的高阶层互动,例如2016年2月26至27日在上海召开的G20财长会议,向中方官员提出这五人的案件,直到他们获释为止,并立即检讨与中国执法机关交流的性质与范围。美国总统欧巴马也应在2月15至16日在加州阳光庄园举行的美国-东盟高峰会上,公开向泰国首相占奥差将军质疑其政府在桂民海和李新绑架案中的角色。

 “外国政府已对香港书商遭绑架拘押一事做出批评,但他们还必须持续升高压力,直到五人获释回家,”理查森说。“若欲遏制北京一再跨境抓人的空前举动,就必须在这种骇人行径变成常态之前加以明确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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