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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罗比)-人权观察今天说,南苏丹在琼莱省(Jonglei)的平叛行动对平民造成了严重侵害。军人的暴行及其与叛军之间的冲突,已导致数千平民逃离家园,而他们在该地区最近因族群冲突引发的大规模攻击中,特别容易受到伤害。在此同时,大批集结在空荡城镇中的军队却未能保护平民免遭攻击。

萨尔瓦・基尔总统应该公开谴责对平民的攻击行动,并确保有关当局立即调查并找出应负责任者,包括政府官员在内。他还应该公开下令军方调查军人暴行并予制裁。

 “然而,南苏丹政府却公然纵容洛乌努埃尔族(Lou Nuer)武装青年进入穆尔勒族(Murle)区域,即使早有预警说他们正在进行动员,”人权观察非洲部主任丹尼尔・贝克勒(Daniel Bekele)说。“这种纵容行为,加上军方突然在该地区大肆袭击平民,只会更加强南苏丹领导人已在这场族群冲突中选边站的观感。”

2013年3月激烈展开的平叛行动是针对穆尔勒族叛军领袖和政客大卫・尤・尤(David Yau Yau)。南苏丹军方和政府将暴行归咎于缺乏领导统御和不良士兵的行为,并说平民是意外死于叛军和政府军交火。

琼莱省的洛乌努埃尔族和穆尔勒族于7月第一周爆发战斗,当时有数千名洛乌努埃尔族武装青年徒步进入偏远的琼莱省皮博尔县(Pibor),即穆尔勒族居住地区。

伤亡人数至今不明。不过,在7月15日,南苏丹政府军,即苏丹人民解放军(SPLA),和联合国南苏丹特派团(UNMISS)空运了将近200名受伤的洛乌努埃尔人到该省首府波尔(Bor)。穆尔勒族估计也有数百人受伤,但尚未找到他们的下落。

军方官员曾在7月告诉人权观察,由于大雨和兵员不足,军队只能保护城镇里的平民,顾不到偏远地区。然而,在平叛行动中,穆尔勒族平民几乎已经全部逃离城镇,通常是为了逃避军方士兵的严重侵害。

 “人们逃进树林,不单是为了躲避政府军与叛军的冲突,同时也是因为政府军的暴行使他们不敢返回,”贝克勒说。“离开城镇之后,穆尔勒人无法取得医疗和其他服务,而且更容易遭到族群攻击。”

穆尔勒人和琼莱地区的国际组织指控政府军为洛乌努埃尔人撑腰,提供他们武器和其他补给品。他们说,在7月第一周曼尼亚博尔(Manyabol)遭到攻击时,政府军士兵曾为洛乌努埃尔进攻者供应饮水和粮食。他们还说,政府军士兵在洛乌努埃尔族动员进攻之前,曾为瓦特(Waat)和尼安迪特(Nyandit)的洛乌努埃尔团体提供弹药。

人权观察尚无法证实上述各项指控,但这些指控相当严重,因此政府应当立即加以调查。联合国特派团也应当展开全面性的人权调查,并针对皮博尔县自2012年8月尤・尤与政府冲突升高以来的冲突和人权侵害发表公开报告。

南苏丹政府军为2013年的平叛行动而在皮博尔县主要城镇──皮博尔、古姆鲁克(Gumruk)、波马(Boma)和曼尼亚博尔──部署 了数千名士兵。数万平民则已逃出城镇,以躲避政府军和尤・尤团体之间的战斗,以及政府军士兵对穆尔勒族平民的一系列严重暴行,据人权观察记录,士兵涉及杀人和广泛的恐吓胁迫。

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厅(OCHA)2013年7月18日说,皮博尔的六个主要人口聚集区已全遭废弃,大约4万居民流离失所。估计今年至少已有8,500名穆尔勒族人逃往邻近各国,另有大约7千人逃到南苏丹首都朱巴(Juba)。

以曼尼亚博尔为例,3月26日包括三名酋长和其他五人在内的一群居民被士兵射杀后,几乎所有平民都已逃走。据目击者告诉人权观察,被杀害的这群人当时手无寸铁。当地社区成员和有关当局则说,另有四位男性社区居民,包括两名警员,也在同一天晚上被杀死在军营中。

接受人权观察访问的多位目击者说,在皮博尔镇和邻近地区,包括妇女和儿童在内的许多居民分别在12月、1月、3月、4月和5月遭到士兵杀害。人权观察还听说,在过去几个月,尤其是5月中旬,发生很多士兵侮辱、殴打或掠夺平民财产的事件。

在最近这些暴行之前,军方曾在2012年一次收缴武器的行动中犯下包括杀人和刑求等严重罪行,而政府对于早先族群暴力(详见下文)的加害者不予追究,制造了有罪免罚的环境。

据联合国、政府有关当局和其他人指出,尤・尤的武力自2012下半年即开始攻击皮博尔镇附近地区。叛军曾炮轰该镇,造成居民恐慌,且尤・尤曾公然警告平民离开,说他的部队计划要进攻该镇。

然而,人权观察在6月到7月访问的数十位穆尔勒族人说,迫使他们逃走的主要原因,是担心再度遭到政府军的烧杀虏掠。

 “我们原本寄望士兵来保护我们(抵抗尤・尤武力),但他们反而来残杀我们,”一位自皮博尔逃到朱巴的穆尔勒人说。

7月的攻击事件造成更多人流离失所。援助工作者告诉人权观察说,最近的攻击导致古姆鲁克大部分居民逃走。古姆鲁克是皮博尔县仅剩的一个穆尔勒族聚居的城镇。

人权观察说,南苏丹政府和军方官员应当立即谴责这些攻击事件,确保将所有的洛乌努埃尔族战士撤出皮博尔县,同时调查并逮捕所有涉嫌支持或执行这些攻击的人员。

 “士兵一再对平民犯下严重罪行,使军方丧失公信力,许多城镇的居民逃亡一空,”贝克勒说。“南苏丹领导人应当要求士兵尽力保护平民,而非残害他们,第一步就是要追究施暴士兵的责任。”

先前的族群冲突,政府未予回

南苏丹政府未能在类似的族群冲突中保护平民,早已不是第一次。例如2009年,琼莱省虽得到事先预警,仍发生大规模攻击事件;同样情况在2011年12月和2012年1月又一再重演。当时,估计有6千名武装的洛乌努埃尔人攻击皮博尔县偏远地区的穆尔勒族平民,杀死数百人。

联合国特派团关于2011到2012年攻击和反击事件的调查报告发现,政府军未能适时调派足够兵力保护穆尔勒社区,即使特派团早已警告政府,有洛乌努埃尔族的武装人员逼近当地。据特派团记录,有612名穆尔勒族人被杀,而后穆尔勒人发动反击,又造成276名波尔丁卡(Bor Dinka)和洛乌努埃尔人死亡。

然而政府的反应并未有效解决暴力循环,也没有充分遵守特派团的建议。自2012年以来,南苏丹政府一直支持琼莱省的逐步调停。但它未曾对族群暴力进行调查,采取步骤起诉应为攻击平民负责的领导人,或调查政府官员被指控涉及组织暴力攻击的案件。

南苏丹政府没有追究犯罪责任,反而拖延调查委员会的成立。对于2011到2012年的冲突,政府的主要回应是进行暴虐的解除武装行动。2012年初,在南苏丹军方的这项“恢复和平行动(Operation Restore Peace)”中,士兵犯下许多严重侵害人权的罪行

这些违法行为被普遍视为大量穆尔勒族青年加入尤・尤叛军的主要原因。南苏丹政府已派出特使,试图劝说尤・尤接受一项停火方案,并提出特赦穆尔勒族叛军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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